Jostakovich

Ich bin ______.

他讲述道,他们——维克托和他——是在一个夜里携带着枪逃跑的。那是在丹麦,是在战争结束前几个礼拜。他们逃跑是为了逃避教官对他们的折磨。他们两个都出生在林区,因此,他们躲进森林寻找庇护之所。白天,他们轮流在落下的枯树叶堆里睡觉;夜里,他们朝南方逃跑。他们随时都知道自己同追捕者之间的距离。他们靠面包、粗糖和生鱼维持生命。后来——那肯定是个礼拜天,是啊,贝尔特说,那是个礼拜天,因为他们自逃跑以来第一次高高兴兴地刮了刮胡子——光滑平静的湖面展现在眼前,自由的彼岸出现在眼前。对面的巡逻士兵也出现在眼前,突然用手指着他们,随后发出警告的喊叫声,追赶起来,终于响起一阵枪声。维克托拼命逃时忽然停了下来,他身子猛地一挺,稍稍转动一下,便扑通一声倒在地上;他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痛苦惊讶的表情,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,只是说了句“啊,你这个混蛋”。接着,他用惊愕与请求的目光看着贝尔特,好像希望他做出个解释,为什么他维克托躺在这儿,无法站起身来。但是,他比贝尔特更快更确切地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——他肺部中了一枪。他先是用目光,后来用言语要求贝尔特做他们进入树林之前所约定的事情。是啊,他们的秘密计划十分详细,谁也不能让另一个人活着或是半死半活地落到追捕者的手中。维克托艰难地、请求似的,而且急不可耐地点头示意,但贝尔特拿不定主意,在维克托躺在他面前时,他不忍心打开冲锋枪的保险。此后,维克托颤抖着一把抓住枪口,让枪口紧紧抵住自己的胸膛,但枪口出乎意料地翘起来,插进他的嘴里,同时他像下达命令似的点点头……

唉,他们怎么也没想到,他们终将不得不履行自己的诺言。维克托不耐烦地用脚后跟拼命蹬着枯树叶。“开枪吧!”他说,“你在等什么呢!”贝尔特打开冲锋枪的保险,是啊,他这样做了。可是,这时传来了湖这边追捕者的脚步声和喊话声。现在他知道一声枪响会立即把他们招引过来。他看见维克托的枪躺在树干之间的落叶里。他没有把枪捡起来。他把自己的枪也藏到树叶堆里。维克托朝他投去藐视的目光,是啊,他还有力气表示藐视。贝尔特无法忍受这种目光。他把自己的刺刀抽出来,这当儿,追捕者渐渐逼近,维克托虚弱地点点头表示赞同。贝尔特解开受伤者的脏乎乎的外衣,然后将其衬衫往上卷起来,他看到维克托的皮肤既白皙又光滑,这时,他把冰冷的、淡蓝色的刺刀尖抵住维克托的皮肤。贝尔特履行了诺言,他将刺刀深深刺进去时,维克托微笑着,眼睛睁得大大的……


伦茨是在战争结束前夕被征入伍的(估算了一下大概是十七八岁左右,不过在那个时候这个年龄被征入伍的不少。伦茨出生于1926年,1943年申请加入纳粹党。这个事情一直很暧昧。)而且在溃败时逃亡丹麦,在丹麦的森林里度过了一段时间。所以读到这段觉得很有趣,从某个程度上讲像是有回忆性质,或者说是经历的重现。包括《空中有苍鹰》的后半部分,施滕卡在林中逃亡的情节所占比例很大。

五月的下旬疯狂的补充伯尔的作品,更觉得伦茨对战争的叙述......有些体面。啊,不是说他写的虚假或者是美化,只是和伯尔比还不够啊。《德语课》里的正面描写也局限于由警察组织的、只有三个人的自卫队......其余作品战俘营和逃亡也多于正在进行中的战争。

而伯尔写的就......更惨,各个角度的惨。对军队恨之入骨又逐渐被同化;重建大桥的同时观察警卫的堕落行为;战后回乡很快就会回想起战壕;所谓浪漫故事还是在废墟里发生的,还要担心法国军人......毕竟他参军六年。

以及伯尔常会写到冷漠的神职人员。

突然想起来伦茨写的战后的力度是很强的。他战后的经历也并非顺利,做黑市买卖,甚至卖血。所以《激流中的人》靠修改证件来寻找工作大概是有根据的。

据说伦茨的受众广于伯尔和格拉斯。不过伦茨的立场和写法都是很温和的(写法确实温和)。

说起来,伦茨主张艺术不是为艺术服务也不是为政治服务。(但是战后诺奖的德国作家,总觉得有些,有趣。伯尔获奖的时间。)

以及非常想找到《德语课》的电影资源......很难找。

余时为十力、文通缓冲。

又自佛学转入宋明理学,文通、十力又必争。又为余为之缓冲。


真是辛苦钱穆了......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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